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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件吃力的事情。
“太贵了……”无声默然片刻，还是白洁先开口说话：“大夫，除了手术，她这病，还有没有别的方法？”
“如果不手术，那就只有吃药做保守治疗。可是吃药和手术比起来，几乎没什么效果。何况，你们的奶奶，到现在都还没有醒。”医生略微沉吟了一下，极为认真地提醒她们：“两位女士，我不是危险耸听。钱固然重要，可是亲人的生命难道不更重要？你们这次是送医院及时，病人侥幸抢救过来了，下次可就不见得有这么好的运气了。这样严重的冠心病患者，如果不做心脏搭桥手术，随时可能发病，也就是说，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
“医生，那就手术，给我奶奶做手术。不管怎样，我奶奶的身体肯定是最重要的……”凌瑶瑶此刻的心就像是在一百只燃烧的油锅之上煎熬着，可还是不假思索地表态。
“瑶瑶，你别冲动，咱们哪里有那么多的钱给奶奶做手术？”白洁扯了一下她的胳膊，低声地说：“还是就先吃药吧，其他的等你哥哥回来再商量。”
“你没听医生说，奶奶现在还没醒，如果不做手术，随时会有生命危险吗？”凌瑶瑶红着眼睛说，心里就像压上了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又重又痛。
“我也想要奶奶赶紧恢复啊，可十几万手术费是关键啊，我们家可拿不出这么多钱。”白洁满腹苦水，絮絮叨叨地说起来：“你哥哥的厂子刚刚起步，什么都要花钱。家里本来底子就薄，现在更是全部被他投到厂子里了，一分钱活钱都没有，银行贷款还不知差了多少没还……”
“嫂子，你别说了，我再好好想想，反正奶奶的手术是一定要做的……”凌瑶瑶心乱如麻地打断她。
是的，这么一大笔钱，对于没有任何积蓄的她来说，也无异于是个天文数字。可是，无论如何，她做不到眼睁睁地看到奶奶的病不救……
那位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公事公办地开口：“你们考虑好没有？如果决定给病人做手术，就赶紧签字交押金。生病可不比别的事情，拖不得的。”
“做，当然做！医生，在哪里签字？我跟你去！”凌瑶瑶赶紧说。
“瑶瑶！你真的想好了吗？十几万啊，你有？”白洁紧皱眉头喝了一声，毫不客气地说：“你要是同意做手术你想办法凑钱去，可别找到我和你哥！我们是没那个本事的！”
凌瑶瑶望了望嫂子那张漠然无情的嘴脸，抿抿嘴唇，嘶哑着声音说：“我想好了。嫂子，这笔钱我会想办法的，不牵连你和哥哥……”
白洁无话可说，眼睁睁地看着凌瑶瑶跟着医生一起往办公室走去。
而凌瑶瑶，此刻在几乎走投无路的绝望之中，突然想到了。她的手里，还有明皓轩给她的一张银行卡，每个月的消费额度是二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