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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山的话。</p>
他说,有个术士......</p>
眼前这人,长发及腰,有点不搭调,却也不凌乱。</p>
他仍是风度翩翩。</p>
“过来。”他见顾轻舟愣神,略微蹙眉,眉宇间的不耐烦一览无余。</p>
“您是叫我吗?”顾轻舟问。</p>
那人满脸都写着“尽问废话”的不悦,也不点头,也不说话。</p>
顾轻舟犹豫了下,这里是自家门口,副官们就在门口站着。</p>
故而她走了过去。</p>
“您是.......”顾轻舟斟酌着,不知该不该直接问。</p>
脾气很不好的长发先生打断她:“我姓宁,石博山找过我,别多余问东问西。那个瞎眼的孩子,我已经见过了。</p>
他的八字正合我意,如果我治好他,就要带走他。听说此事你做主。我不是拐带人口的,你写个契约书给我。”</p>
顾轻舟错愕看着他。</p>
她怎么也没想到,此事会是如此变故。</p>
这位兄台,眼神锋利,言语刻薄,浑身上下都透出“我看凡人不顺眼”的烦躁,他真是为厉害的术士吗?</p>
“您的道号?”顾轻舟又试探着问了句。</p>
“放肆,你当我是谁?”宁先生果然就不悦了,“快写,你们这里处处碍眼,我一刻也呆不下去。”</p>
顾轻舟问:“您要带走我师弟,什么时候送回来?”</p>
“回来干嘛?”</p>
“结婚、生子、过日子。”顾轻舟道。</p>
宁先生道:“哦,没打算送回来。”</p>
顾轻舟:“......”</p>
她正了正神色:“我不同意!”</p>
宁先生唇角略微讥讽的弯了下:“不想要他好?”</p>
“好不好的,我们没办法替他决定。他想要留在这里,哪怕是瞎子他也高兴。”顾轻舟道,“对不起宁先生,辛苦您跑这一趟。”</p>
宁先生面无表情。</p>
他一如既往很刻薄,和郭七老先生一样古怪。</p>
“确定?”他问。</p>
顾轻舟点点头。</p>
于是,他转身就走了,他走得很快,几个起落就到了街角,消失在顾轻舟的视线里,头发却纹丝不动。</p>
顾轻舟莫名愣了下。</p>
她好像有一瞬间的失神,明明看到了他走,却又不知道为何他走得那么快。</p>
顾轻舟打了个寒颤。</p>
她回家换了鞋,打电话让石博山过来,亲自问他关于宁先生的种种。</p>
石博山急急忙忙来了。</p>
“宁先生到了?”石博山错愕道,“我飞机都需要八个小时,他是怎么突然到的?”</p>
然后,他诧异问,“他莫非真是神仙?”</p>
顾轻舟没见过像棒槌一样的神仙。</p>
神仙不都应该慈眉善目吗?哪怕不慈眉善目,也是像郭七老先生那样,随意温和吧?</p>
那位宁先生,像个炮仗。</p>
“石少,以后还是别去找他,我总感觉他很奇怪。”顾轻舟道。</p>
石博山点点头。</p>
他们俩一起回到叶督军府时,就见七八辆汽车,把原本就拥挤不堪的大门口,再次堵住了。</p>
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从车子上下来。</p>
他的背影,和副官们走在一起时,显得有点单薄。</p>
顾轻舟当时就想:“咦,那是不是华云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