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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行霈不在房间里，顾轻舟下楼，听到了书房里说话的声音。</p>
“......她看到了吗？”司行霈问。</p>
副官摇摇头：“进不了，就看不到的。”</p>
司行霈蹙眉：“她一时接受不了。”</p>
这是在说司芳菲吧？</p>
顾轻舟就咳了咳。</p>
书房里，副官的声音猛然打住。</p>
顾轻舟走进来，问司行霈：“出了什么事吗？”</p>
司行霈道：“我昨天离开之后，芳菲不知是怎么想的，居然跟到了岳城。她到了外头，等了两三个小时才走。”</p>
顾轻舟的呼吸一凛。</p>
司芳菲知道了吗？</p>
“你........你都告诉了她什么？”顾轻舟问。</p>
司行霈道：“我什么也没告诉她。”</p>
芳菲的确是摔断了腿。</p>
她是在舞会上，救一位小姐，被人推倒，从二楼跌倒了一楼半，把右腿给摔骨折了。</p>
司行霈去看她，她很高兴。</p>
结果，司行霈告诉她：芳菲，以后你如果哪里不舒服，我会派副官或者你嫂子来看你。假如我在南京，我会亲自来看，但我若是远在平城，就不会再千里迢迢赶过来了。</p>
司芳菲当时发愣。</p>
“我要有嫂子了吗？”她声音颤抖，一瞬间唇色煞白。</p>
司行霈眸光一凝：在芳菲看来，司行霈要娶亲，才是芳菲的噩耗，远胜过司行霈不来看她。</p>
“谁啊？”司芳菲的声音柔软，颤意却没办法敛去，“阿哥，你要跟谁结婚？”</p>
司行霈说：我没有要结婚，我爱上了一个女人，再过些日子，我会娶她的。</p>
司芳菲的眼泪夺眶而出。</p>
她一边掉眼泪，一边看着司行霈，想要看清楚他的脸。</p>
“阿哥，是谁啊？”司芳菲问。</p>
司行霈则安慰她：别多想了，好好养腿。这摔断了，只怕阴雨天会疼，要照顾好自己。</p>
司芳菲攥紧了他的手。</p>
她应该说很多话的，却只是默默道：“阿哥.......”</p>
兄妹俩独坐，司芳菲的眼泪也慢慢停歇了。</p>
她没有再问其他，也没有问司行霈不来看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道：“我累了，睡一会儿，阿哥你先走吧。”</p>
“我要回平城了，芳菲。”司行霈道，“军务繁忙。”</p>
司芳菲点点头。</p>
司行霈很清楚记得，他告诉了司芳菲，他是要回平城。</p>
走得时候，他特意又说了一遍。</p>
结果，他刚走，司芳菲就拖着尚未愈合的腿，经过一路颠簸，到了岳城。</p>
她根本不相信司行霈回平城。</p>
她早已有了怀疑，她知道司行霈在平城的日子很少，假如他有了心爱的女人，一定是在岳城遇到的。</p>
她笃定他会来岳城。</p>
司芳菲偷偷尾随，迟了两个小时到岳城，停在别馆的外面。</p>
她看到了主卧里的灯火，甚至人影；她看到了厨房的炊烟，甚至餐厅的倩影。</p>
离得那么远，她肯定看不清是谁，但是她知道，她哥哥在岳城有了个心爱的女人，这个女人就在这里。</p>
“司行霈，她会不会看到了我？”顾轻舟问。</p>
司行霈也不能肯定。</p>
“如果她离得那么近，我的副官肯定会发现她。她在副官们发现不了的距离看着，是看不到屋子里的情况的。”司行霈道。</p>
“她会不会带着望远镜？”顾轻舟道，“拖着骨折的腿，千里迢迢赶过来，不可能没有任何准备吧？”</p>
司行霈之前就想到了这一点。</p>
他怕顾轻舟担心，就没提。</p>
然而，顾轻舟这会儿酒早已醒了，她岂能想不到？</p>
“带了也没事，窗户两层窗帘呢，若是轻易叫人带望远镜就拍到了我的屋子，那我岂不是早没了秘密？”司行霈道。</p>
能不被副官们发现的距离，其实比较长，望远镜也不一定能瞧得真切。</p>
“可是芳菲认识我。”顾轻舟道，“也许，她真的看见了。”</p>
司行霈沉默了下。</p>
看见就看见了吧，又不是不能见人！</p>
“你出去吧。”司行霈对副官道。</p>
等副官走后，他拉过了顾轻舟，让顾轻舟坐到了他腿上。</p>
他笑了笑：“轻舟，这次逃不掉了，真的要准备结婚了。”</p>
司芳菲知道了的话，司督军很快也会知道。</p>
一旦公开，此事就是巨大的震动，司行霈觉得先要做好顾轻舟的工作。</p>
她需得镇定自若。</p>
如何能在众人的议论中保持清醒呢？首先脸皮要厚。</p>
顾轻舟的思路，却跟司行霈不在一条线上，她道：“芳菲早已怀疑了，要不然她也不会直接过来。没有任何预兆，她却能怀疑道我头上，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p>
司行霈笑，扬起脸看着她：“意味着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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