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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沈问之。
“问之……”林婉兮小声叫了一下沈问之，虽然和沈问之相处已久，但是此时看到沈问之这样的脸色，她还是有些害怕。
当然林婉兮心的害怕更多的是因为老都统是因为自己而死，要不是自己为了找小宝哭哭啼啼的将这件事告诉老都统，老都统根本就不会死。
“你还好吧……”
林婉兮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想跟沈问之说对不起，可是这三个字却无法说出口，这三个字能承载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说了就能挽回老都统的生命？
说了就能平息沈问之那杂乱的思绪？
“好，我很好！”
沈问之手指颤抖，不光是林婉兮，就算是他印象之中似乎也没有对林婉兮这样说过话。
“我爹死了，我真的很好。”沈问之一字一句，上手对着林婉兮就是一记耳光。
这一巴掌直接就把林婉兮吓坏了，她之前也不是没有惹到过沈问之，可是这是第一次被沈问之打。
一时间，林婉兮心中泛出一阵酸涩，她也有些委屈。
小宝丢失是被人给绑架走的，而老都统也是被别人给杀死的，林婉兮知道自己跟这两件事都没有直接的关系，可是她心中放不过自己，此时挨上沈问之一巴掌，眼泪横流。
“问之，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林婉兮嘴中不断重复着这三个字，她已经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了，她试图从这三个字中找到一点安慰，可是一切都是自欺欺人。
不断重复对不起的结果就是让自己的眼泪流的更多了。
“对不起？”
“对不起就能完事么？”沈问之的眼球中遍布血丝，脸上哪里还有往日对待林婉兮的温和，看上去颇有几分狰狞：“对不起我爹就能活过来么？”
“你马上给我滚，带着小宝给我滚出沈府！”
沈问之破口大骂起来，他现在可不在乎林婉兮怎么想。
“问之？”林婉兮小声喊了一句，她不相信这句话会从沈问之的嘴里说出来，可是现在这话落在她的耳朵中又无比的真实。
“你是不是在说气话……”她大口喘着气，好让自己舒服一点。
可是沈问之并没有肯定的回应他一句，回应的又是一记重重的耳光：“你给我马上滚！”
再次得到确定之后，林婉兮的心凉了，她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甚至手放在什么地方，脚该放在什么地方。
这个沈府好像就在刚才的那一瞬间就不再属于她了。
“好，我走！”林婉兮一字一句的将话瞥出来，她以为沈问之会原谅自己所有的过错，她以为沈问之会包容自己所有的过错。
可是到头来这不过是一场笑话，一场还没有来得及笑就掐碎幻灭在花苞里的笑话。
说完，林婉兮就抱上还躺在床上的小宝，连行李都没有来得及收拾，就直接离开了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