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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几年我塑造起来的威望还不足以威慑天下。我甚至还想过，干脆不去理会全天下，别到时候把自己的这个圈子给野没了。”
“夫君今天好像有着很多感慨。”看着曹铄，袁芳轻声问道：“是不是最近的事情不太顺心？”
“不太顺心的事情何止最近？”曹铄说道：“人活着，总会有各种不顺心。有人能调整的很好，把它化为动力，从而促使力量更加强大。然而也有人会因此沉沦、堕落，无论别人怎么扶，这些人都偶不可能再站得起来。”
“夫君绝对不会是后者。”袁芳露出甜美笑容：“如果夫君都这样了，重整天下的重担又能交给谁？”
“那可说不定。”曹铄笑着摇头：“我敢征讨全天下，也是因为有曹家撑腰。真正了不起的应该是父亲才对。”
提起曹操，曹铄不免感慨：“父亲当然令我来到寿春，那时意气风发决断天下的绝对是他！可如今父亲已经老了，就连我也不再是当年的懵懂少年。有时我会忍不住去想，如果天下将来不定，是不是就该让我的后代领兵？”
“夫君看法总是是出人意表。”袁芳轻轻叹息了一声，想到将来战乱不断，她的儿子就将上战场厮杀，她心底当然不太是滋味。
“想到将来恒儿可能上阵杀敌，你是不是心情陡然烦闷了起来？”曹铄向她问道。
袁芳低下头没有吭声。
想到曹恒长大后很可能继承曹铄一拨，袁芳心里就涌动着十分奇怪的情愫。
她不希望曹恒像曹铄一样，领兵多年，连家都回不了几趟。
可天下万一真的没有平定，等到曹铄老迈，曹恒不上战场，还有谁能替他去？
曹操过去确定继承人，是选了不知多久才确立曹铄为曹家世子。
曹恒虽然是长子，可曹铄将来会不会把家业传给他，还很难说。
万一曹铄的诸多儿子中有哪个特别突出，很可能就会给曹恒带来莫大的威胁。
袁芳没有吭声，曹铄搂着她，轻轻抚摸着她的肩膀：“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所谓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个世上又有几个人不会关心儿女？身为父亲，我也希望我的儿女将来过的安稳。他们最好从此再无仗可打，最好天下昌泰长治久安。可天下终究还是天下，谁也不知道它下一步将会怎样。如果我这辈子没能平定天下，接替我的也只有儿子们。”
“西凉已经平定。”袁芳说道：“如今还没归顺曹家的只有几支势力，夫君难道认为他们比当年的袁家还要棘手？”
袁芳突然提起袁家，曹铄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出身于袁家的夫人居然会主动提起当年盛极一时的河北袁氏。
如果不是和曹家发生了官渡之战，袁家也不会那么早没落。
归根究底，曹袁两家还是存在着无法磨灭的世仇。
“夫人还是不要想那么多。”曹铄微微一笑，把袁芳搂进怀里：“是成是败交给天数好了，我们在这里说的再多，也没什么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