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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脸上的神情却十分平静。
好似只要看到她安然无恙，他就已经心满意足、别无他求了。
“微微……我可能，活不了了……”
轻细的字节从男人的薄唇中气若游丝地吐出来，声音那样轻，听在莫微羽的耳中却如同轰雷般刺耳，叫她陡然间张大了眼睛，露出骇然不已的惊惧神色。
“不会的！不会的……你不会死的，你不可以死……我带你去医院！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莫微羽疯狂地摇着头，连连否定他的话！
继而努力地扶着他的身体，撕开衣服试图包扎他头部的伤口，止住伤口处不断往外涌出的鲜血。
霍霆琛却是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手足无措的动作。
一双墨眸深深地看着她，艰难地开口追问，像是在执着于一个问题、一个答案。
“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心痛吗？”
对上霍霆琛深情缱绻的双眸，莫微羽泪光盈盈，男人的脸色是她从未见过的苍白，就连嘴唇也逐渐失去了血色，好似覆上了一层薄薄的霜雪。
唯独眉眼依旧深邃，五官依然棱角分明。
像是拿美工刀一笔一划雕刻出来的那般，无论变得多么狼狈，仍然俊酷得令人印象深刻。
紧紧抱着男人的脑袋，莫微羽埋着下巴，嗓子哽咽得说不出话。
见她不出声，霍霆琛微垂眼睑，似是暗下了几分眸光，语气中随之染上了一丝丝的寥落，仿佛在乞求着什么。
“你有没有……喜欢我？哪怕只是一点点……”
听到霍霆琛固执地一遍遍追问，莫微羽终于忍不住点了点头，松了口。
“是不是如果我喜欢你，你就可以坚持下去，就不会死？”
闻言，霍霆琛似乎微微勾起了嘴角。
继续道。
“比喜欢封三少还喜欢吗？”
“是，”莫微羽一字一顿，笃定道，“如果你活下来，我就喜欢你……比喜欢任何人都喜欢……”
霍霆琛是为了救她才豁出命的，只要能保住他，不管他提出什么要求，她都无法拒绝！
这是她欠他的。
得到莫微羽这样的回答，霍霆琛像是终于达成了夙愿般，缓缓闭上了眼睛，俊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痛苦和遗憾，反而透着几分欣喜和欢愉。
如同一个偏执的孩子，终于得到了他心心念念想要的玩具。
这厢。
莫微羽半跪在地上，看着霍霆琛合上眼睑陷入深深的昏迷中，心口处莫名有种被掏空的感觉，空荡荡的让人难受、叫人惊慌而无措。
那厢，莫婉音同样陷入了巨大的惶恐中，好半晌都没能反应过来。
等她回过神，却是一抬眸就从后视镜中看到那两人相依相偎的场景……如同以往任何一次那样，他们两个总是形影不离，生死都要在一起。
见状，莫婉音阴郁着眉眼，顿然生出几分嫉恨的神色。
脑中随之浮现一个疯狂的念头——
一不做，二不休！
不如就此成全他们，让他们做一对薄命鸳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