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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先躺下。”燕十三端着水盆进来，洗毛巾准备给谢幺儿擦脸，他的双手现在都动不了。
“那我不是真成废人了？至少中间部位还强壮得很，回家还得讨媳妇儿。”谢幺儿一脸得意。
燕十三笑了一下，看来是精神状态不错。“嗯，回去谢家大伯肯定会给你房里各种塞女人，直到你子孙成群为止。”
“那还是算了，我这种人，有一个孩子就够了，断子绝孙也挺好。”谢幺儿安静地看着燕十三。“帮我擦脸。”
燕十三本就是暗卫，照顾人也很细致。
“帮我倒水。”
谢幺儿得意地使唤燕十三，趁着现在自己动不了，得赶紧享受一下。
燕十三没有任何怨言，安静地伺候着谢幺儿。
他是谢家的大少爷，从小在谢家堡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习惯了……
“燕十三，你有没有想过将来有一天离开凤卿，自己成家立业，有自己的生活？”谢幺儿小声问了一句。
他如今已经是个废人了，再也上不了战场了，自然要远离他们，不给他们添麻烦。
“只要小姐需要，我会一直留在小姐身边，而且……我们暗卫是不会结婚生子有自己的生活的。”燕十三摇头。
“那如若我一直就是个废人，你会一直照顾我吗？”谢幺儿像是没有安全感，就算是离开……他也不想一个人像个废物一样地度过后半生。
“照顾你是小姐给的任务，所以，会。”燕十三视线坚定。
“噗……”谢幺儿笑了。
凤卿是故意的吧，故意让燕十三来照顾他。“那你们小姐可能要失去一个暗卫了，因为我会把你拐走的。”
“不用拐，你去哪，我就去哪。”燕十三笑了一下，将毛巾呼在谢幺儿脸上。
“燕十三，你能耐了，敢欺负本王了！”谢幺儿下意识抬手想要抓燕十三，可手腕却疼得撕心裂肺。
谢幺儿隐忍地收住表情，还好有热毛巾挡着脸。
他不想让燕十三看见他废物的一面。
这样也好。
“我们的走了，碧海离归的人和苍蝇一样，照顾来了。”竹屋外，程瑶和华玺跑了过来，紧张地收拾东西。“快走。”
“去哪？”
林中回荡着一个冰冷的声音。
“不好，被发现了。”程瑶紧张地护着华玺他们，警惕地看着四周。“是南里洛凡。”
南里洛凡如今是化神境，还用了小圆子的鲛珠，所以他总能察觉到小圆子的位置。
“师父，抱着孩子先走。”程瑶让华玺抱着孩子先走。
“他想利用我们威胁凤卿和离墨，就算是死，也绝对不会再落到他手里！”谢幺儿被燕十三搀扶着，面容惨白却透着坚定和冷凝。
竹屋被碧海离归的人围困，谢幺儿看了燕十三一眼。“我爷爷小时候说了，不能随便拜把子，不能随便发誓，会灵验的……看来，真的要同年同月同日死了，你怕不怕？”
燕十三冲谢幺儿摇了摇头，笑了一下。“不怕。”
一起死，好像也不错。
“你们先走。”燕十三扶着谢幺儿坐下，拔剑挡在程瑶前面。“一定要将小圆子送走，不要管我们……有机会，将鲛珠夺回来，还给小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