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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能收割几次？”
“两次。”
心里盘算了一下，叶天问道：“一斤秧草，三个铜板，您卖么？”
“干草？”
“割下来的湿草。”
一听这话，老汉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客官，您别和我开玩笑呀，秧草可不是什么金贵东西。”
“生意上的事，我从不开玩笑。”
“您收多少？”
“实不相瞒，我是原家商号的人，哈丰城会开新开个铺面，专门收购秧草，有多少我要多少，而且长期收，如果你们愿意种秧草，我可以给你们两个银元的定金。
等你们种出来了，收割好了，我若不收，定金便是你们的。”
有原家的名头在，老汉还是愿意相信叶天的话的，可这么大的便宜事，又让他有些不敢相信。
如今安宋米价一斗两百钱，一斗有十二点五斤折算下来，一斤要十六个铜钱。
安宋没有化肥农药，也没良种，水稻亩产顶多四百斤，全卖出去能卖六千四百枚铜钱。
他刚才说秧草的亩产，是他自己估算的，算不得数。
毕竟野外的秧草，天生天长，没人浇水用肥，没人播种间苗，产量自然高不到哪里去。
若当成庄稼一般好好伺候，一亩地打出三四千斤都有可能，如此算下来，可比种水稻赚得多呀。
“秧草不是药材，人也不能吃，您收那玩意干什么呀？”
“造纸。”
“造纸能用的了那么多秧草？”
“不瞒您说，就算哈丰城都种了秧草，也不够我用的。”
除了官兵们方便时所用的草纸之外，军中一直推广扫盲运动，当然，学习的都是周文，周语。
每个士兵每个月都要配发两个练字本。
这年头没有塑料，军用物资，食品多以纸张包装。
除此之外，为严肃军纪，提振士气，军中每个月都要引发大量以宣传为目的的连环画，在军管区也要张贴大量宣传标语，宣传画。
如今在南大陆，除了十五万周军，还有近五十万真腊与北安的仆从军，这还不算各地的民兵组织。
对老汉的承诺，叶天可一点都没吹，就算他不以权势逼迫周商采购，只是军队自用，每个月纸张的消耗量都异常惊人。
采购的秧草，觉得用得完。
叶天是天子，考虑的自然不是单纯的经济账，造纸厂是劳动密集型产业，一家超大型造纸厂开办起来，自己能制造两三千就业岗位。
在哈丰城这处安宋腹心之地，有两三千个家庭靠着大周吃饭，意味着什么？
更重要的是，造纸厂就算赔钱，叶天也要办下去，只有人农民们意识到种秧草比种粮食更赚钱，他们就不会再去种粮食。
哈丰城有一百多万人口，二十多万驻军，粮食都要依靠外地转运。
本地本就不足的粮食供应再度减弱，安宋朝廷就不得不让挤出本就不堪重负的运力，去运送粮食。
和平时期，哈丰城经济会遭遇打击，一旦战争爆发，自己派军掐断运河，哈丰城就要陷入极大的混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