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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着他的神经。
“啊！”咆哮间，潇雨猛地一拳砸在了路边的灯柱上。
灯柱顿时在他的力量下弯折，灯泡开始闪烁变得不稳定。
【检测到你正在破坏公用设施，开启赔偿机制，正在检查你的身份信息。】
这时路边的智能垃圾桶发出警告，随后释放光线对准了潇雨的面部。
【检测到您的身份信息为前线退伍战士潇雨，由于您是人类杰出勋章获得者，本次罚款免除，再次询问，您是否需要帮助。】
“我说了，不需要！”潇雨睁开通红的眼眸，朝着智能垃圾桶怒吼道。
说完，他踉跄着往家的方向走去。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没能从那种绝望情绪中走出来。
他亲手组建的领域战团，最终只有他一人活了下来。
惨烈的战斗中，他的妻子战死了，他的弟弟战死了，他的兄弟全部战死了。
唯一活下来的他失去了双腿，装上了假肢。
醒来得知这一切的他曾迫切想要复仇，想要重新回到前线，继续战斗，直至死亡。
但这时候他却被告知必须退伍，不能再上前线了。
他质问战团总会的工作人员，自己失去了一切，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倒不如重新回到前线，尽自己最后的力量。
面对他的质问，战团总会的工作人员没有回应，只是默默给他安排了退伍流程。
被送回星城后，他不止一次想要重回前线。
但所有申请都被拒绝了。
已经是个废人了，这样活着他看来没有任何意义。
他这辈子都奉献给了前线，亲人也都在前线战死，自己却要苟活在主城内安度余生。
这种痛苦令他难以忍受。
他只能选择饮酒度日，以此麻痹自己的神经。
但即使喝醉，前线的经历还是历历在目，如梦魇般挥之不去。
踉跄前进数十米后，他扶着路边的灯柱忍不住再次呕吐。
战士的荣耀是战死。
这句话是他刚踏入前线时的队长说的。
当时他认为这句话只是用来装逼的，但现在他真切感受到了这句话背后的意义。
这样苟且活着，倒不如当时就战死算了。
可想到害死亲人与兄弟的领域场现在还未被驱散，他心底止不住的涌现恨意。
但他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再回到前线了。
即使他购买飞往前线的机票，也会被强制取消。
他知道这是对他的保护。
但他根本不需要这种狗屁保护。
继续踉跄前进了一段路程，他忽然发现街角处多了一家从未见过的商店。
来到商店门前，潇雨抬头望去。
“虚拟游戏室？”
即使深夜，这家商店还开业着，门前还贴着一张海报。
海报上画着几张前线的背景图，上面还写着真实模拟对战等文字。
看到这些内容，潇雨的脸上浮现一抹不屑。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游戏公司赚钱的噱头罢了。
正准备离去，这时海报下面的一张招募启事引起了他的关注。
【老兵招募】：
招募虚拟战斗教练。
初步要求：五年及以上前线战斗经历，且自身实力评价曾达到：白银·下阶及以上。
完善要求：需要报名者拥有极强的战斗素质，拥有较强的实战技术、经验，拥有指挥经验的退伍战士优先录取。
残疾、伤病退伍前线战士，达到要求者皆可报名。
报名要求：进入《破晓》通过虚拟教练试炼考核。
……
招募启事的最后，还有一行文字。
【信念之火一经点燃，就不会再熄灭，回归平凡的你是否想过重新起航？那就来吧，即使你不再踏上前线的土地，但稚嫩的面孔会承载你的信念踏上征程。】
【老兵，欢迎你的加入！】
招募启事最后一句话莫名戳动潇雨的内心。
退伍的消沉岁月里，他想过很多重返前线的办法，但都失败了。
于是他另辟蹊径，想要成为学府教师，去培养未来的战士。
让他们承载自己的信念继续踏上通往前线的道路。
但重伤后的他断了双腿，存储灵气的丹田也是半废状态，根本教不了实战。
如果教理论的话，学府里有太多比他更适合的教官。
这条路，他这个废人根本走不通。
望着通告文字，内心熄灭的火焰忽然燃起了一丝火苗。
深吸了一口气，他颤抖着身子推开玻璃门，迈入了虚拟游戏室。
虚拟游戏室的装修呈黑、蓝两种色调，充满了科技感，里面摆放着二十台虚拟游戏仓，每一台虚拟游戏仓用不透明的黑色玻璃相互隔开。
其中有一大半的游戏仓亮着绿灯，处于空置状态未被使用状态。
来到其中一扇玻璃门前，上面贴着一张价目表，详细说明了使用虚拟游戏仓使用方法，以及使用费用。
价格不高，属于平民都能接受使用的价格，每小时仅需15。
伸手按下“开启”按钮后，电子合成音响起：
“已确认您的身份，使用期间自动扣款！”
玻璃门在这时开启。
潇雨见状，迈步走入玻璃门内。
按照说明，他更换了衣服，然后启动游戏仓钻了进去。
按照流程经历了取名、新手教程后，潇雨的身影出现在虚拟城市中心。
眼前的真实场景顿时惊呆了潇雨。
对于这款虚拟游戏，他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却没想到这款游戏的拟真度竟然达到了近乎完全模拟现实的程度。
更重要的是，在虚拟世界中他的双腿重新出现了。
不敢置信的他下意识伸手掐了一下右腿。
熟悉的痛觉反馈令他红了眼眶。
他忽然意识到了这款游戏发行方招募老兵的意义。
这款游戏本质上不只是游戏，而是想要打造成一座练兵场。
老兵拥有极强的实战能力，却因为伤病、残疾等原因无奈退役，但在这款游戏中他们磨砺出来的战斗技巧与经验却能重新发光、发热。
心情激动的同时，他按照招募说明上是流程唤出了功能面板。
下拉菜单，他找到了“教练试炼任务”。
点击后，弹窗浮现。
【是否开启教练招募试炼？】
是！
【教练招募试炼开启，试炼任务一：排位模式达到钻石，及以上段位评价，现在段位：无段位】
没有犹豫，潇雨果断关闭页面后，打开排位匹配模式。
……
接下来三天时间，潇雨都没有下线。
仅用了三天时间，他就冲上了钻石段位。
胜率更是达到了恐怖的94.8%。
多年的前线指挥经验，让他能迅速制定出对战方案，带领团队走向胜利。
个人的击杀参与率更是占到了队伍的50%以上。
他的优秀战绩甚至被截图挂上了最新组建的《破晓》讨论平台，成为许多玩家热议的对象。
完成了第一关试炼后，潇雨接受了第二关的考验。
这次试炼是指定参与百人级别的团战排位，并要求每一场战斗获得A级以上的指挥分。
这远比第一关的考验更难。
百人排位赛充满了变数，游戏中玩家都是平衡数据，紧靠个人很难决定胜负。
战场指挥能力显得尤为重要。
这一次，潇雨再次用极为亮眼的数据完成了考核项目。
指挥分始终保持在A-SS级。
完成两项考核后，潇雨的眼前浮现弹窗。
【进入审核阶段，您的信息已被关注，请等待电话通知！】
看到通过了初步审核，潇雨心情激动。
可想到在这之前的一次次拒绝，他的脸上浮现一丝落寞。
这一次，他同样没有必然成功的把握。
唤出功能菜单，已经数天没有下线的他选择了退出游戏。
伴随着游戏仓打开，扣费成功的电子音响起。
四周孔洞开始吸收营养液。
起身穿戴完毕后，潇雨下意识掏出手机看了一眼。
既然期待又害怕失败的情绪令他忍不住叹气。
……
虎魄研究院。
训练室。
封棋坐于屏幕前，查看着邮件内容。
这时右下角出现了一个跳动的新通知内容。
点击跳动信息后，顿时弹窗浮现，进入视线的是一个面容憔悴的男子照片。
翻看中，封棋的脸上浮现笑意。
巨蟒战团团长、人类杰出贡献勋章获得者、（曾）白银上阶实力、前线七年指挥经验。
他没想到组建虚拟教练团的规划才起步，就招募到了一员大将。
资料显示，现实中的潇雨已经残废。
但这个问题在封棋眼中根本不是问题。
他看重的是潇雨的能力。
在《破晓》中，他的能力与意识都可以在训练房内通过实战的方式教导给学员、萌新战士。
这些宝贵的实战技术对于《破晓》，以及星城战力的建设都是无价之宝。
审查完潇雨的详细资料后，封棋掏出了手机。
……
昏暗的房间内，地上躺着大量烟屁股。
眼眸通红的潇雨一根接一根的不断抽着烟，目光时不时望向摆放在桌上的手机。
颓废多年，但《破晓》让他内心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他实在不想错过。
招募公告上那句“稚嫩的面孔会承载你的信念踏上征程”，对他充满了杀伤力。
深吸了一口烟，火星快速向后蔓延。
他颤抖着手吐出一团白雾，情绪显得起伏不定。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忽然响起。
他当即以极快的速度拿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您好，我是星城老兵疗养院的A011号工作人员小李，查询记录发现您已经五个月没有进行身体体检了，请问是否需要上门进行体检，以及其他项目的监察？
“另外您的假肢已经很久没有维护保养了，是否需要需要上门帮助保养与维修？”
“不需要。”潇雨沉声道。
“您放心，我们的所有服务全部免费，且不会收您任何额外费用，身为人类杰出勋章获得者的您还可以额外享受……。”
电话那头工作人员的话音还未落下，就被潇雨强行挂断了电话。
他确实是残疾人。
他也知道这是星城为了帮助退役老兵提供的各项帮扶服务，目的是让老兵更好的适应退役后的生活。
但这种被特殊对待的感觉令他十分抗拒。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有完没完了！
接起电话后，心情极差的潇雨直接咆哮：
“啊，什么事！”
听到咆哮声，电话那头的封棋顿时一愣。
不愧是前线退伍的大佬，接电话确实很有气势，开场还附带吼一嗓子。
短暂的错愕后，封棋随即开口道：
“请问是退伍老兵潇雨吗？”
“我是！”
“我是虚拟教练团招募的负责人，关于你申请加入虚拟教练团这件事，有空聊聊吗？”
正准备挂电话的潇雨听到对方报出身份，顿时一个激灵，赶紧将手里的烟一丢，然后抓着手机贴在耳边急切开口道：
“有，必须有，想聊什么都可以！”
封棋：？？？
怎么突然又没气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