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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能活九千岁？”
“他该死啊……我的小壮才二十二岁啊，就被他活埋了……”
“活该肠穿肚烂，万虫噬心啊……他该死啊……为什么死的不是他是我的小壮啊……”
“他害了楚国，现在又跑来害我的小壮啊……没根儿的烂玩意啊……他活着有什么用，让我的小壮回来啊……”
慕容止只是微微拧眉，一言不发。
宋小九幽幽叹了一口气。
那妇人许是哭累了，松开手捂住自己的脸，任由那些灰尘沾着泪水一道流下来。
宋小九蹲下身，从怀中掏出一小块碎银子，放在了那妇人的脚边。
等到那妇人松开手的时候，那个肯听着自己哭诉的公子早就走远了，她只模模糊糊记得，好像有人在她耳边轻轻叹了一口气，说：“对不起……”
对不起？
她不想要什么对不起，她只想要她的小壮回来。
慕容止与宋小九一道往前走，二人一路无言。
确实，他们说的都是实情。
那些阴尸，是自己下令埋的。
晋平滨给他们添了新了的药，让这些阴尸彻底丧失了最后的人性，估计在回春天找到解药之前，他们估计就已经自相残杀干净了。
况且这种阴尸相残类似于养蛊，万一厮杀到最后留下来的那个不好控制，又要怎么办？
所以，慕容止直接让回春天往下扬了一些药，在那些阴尸咽气以后，下令填上了那个坑。
慕容止微微抿唇。
“小九，你觉得我错了吗？”
其实那些阴尸并非没有一点希望可以救回来，但是慕容止不愿意再费那些心，去救出那么几个人。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可是那些人，也是真的无辜，他们本无意为晋平滨作战。
“不，”宋小九走在慕容止跟前，踮起脚来，轻轻吻了吻他的下巴，“慕容止，你没有错，战争本就伴随着生死，如果可以，我们也不想生离死别。”
“但是我们更不能看到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慕容止，我们都有自己想要保护的国家和臣民。”
“而我，只想守护你。”
“我们选择战争，是为了永无战争。”
宋小九忽而抱住慕容止的脖子，灿然一笑，慕容止低头，正撞进宋小九的一湾浅笑的眸子里。
“慕容止，你忘了吗，这还是你曾告诉我的。”
“我都记得，”慕容止抱住宋小九的腰，“我亦想要守护你。”
我亦飘零久，十年来，深恩负尽，死生师友。
可是宋小九，我想要安顿下来了。
只为了你。
慕容止抱住宋小九，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轻轻蹭了蹭，望向前方。
“宋小九，不会太久了，等大战结束，我们就回去成亲。”
“宋小九，我要你凤冠霞帔，十里红妆嫁给我。”
“我要送你晋国做聘礼。”
“好，我等你。”宋小九抱住慕容止，在他的侧脸上印下一个吻。
我从前只想骑着战马嫁给晋国，如今……
我想嫁给你。